第二十一章 秘道-《大清宝藏之龙藏经》

    这地方只有我们俩,地道明显几十年没人进了,小兵说有人拉他,那不是鬼吗?

    我蹭的冒了一身白毛汗,感觉身上所有毛孔都打开了。人就是不能想像,一旦放开想象,所有你看过的恐怖电影里的桥段一股脑地冒了出来,我就感觉背后有人盯着我看,前面好像还有东西往我脸上吹气,这种恐惧感挡也挡不住。

    我大喊一声:“拉个屁,你是不是给什么东西刮到衣服了。”话刚出口,我就想给自己一耳光,我俩现在都是光着身子呢,就卷个薄被子,像木乃伊一样围在身上,想刮也没有东西可刮,再说,我俩一路摸着过来,哪有什么铁钩木刺?

    小兵被我拖着,还是不敢迈步,语气也哆嗦着:“真的,老张,真有东西,它现在还在拉我另一只胳膊。”

    小兵声音抖得厉害,我了解他,这个混不吝,当年十几岁就敢把枪塞进刘旭嘴里,如果不是真有东西拉他,他绝不会吓成这个样子。

    听到他说有东西拉着他另一只手,我也吓得蒙了,“奶奶的”,这地方八成真是有什么邪物吧,我鼓起勇气想过去摸下,可是还是没敢下这个决心。

    “你用另一只手摸摸,那是什么玩意。”我想了想说。

    小兵还是不敢松开我的手,这小子平日里胆大包天,可偏偏就怕鬼神之类的玩意儿,小时候看聊斋,这小子吓得眼睛都不敢睁,谁要一讲鬼故事,他也跑得远远的。不敢看,不敢听,可是小兵却很迷信,什么事儿都能和因果循环、怪力乱神扯上关系,所以,听我说让他自己用手摸摸,吓得他直摇头,一直死死地握着我的手,我感到他手心里全是汗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我突然感觉面前有东西在盯着我,好像离我很近,几乎是贴在我脸上,这种感觉空前强烈。我也不敢走了,我怕我只要向前迈一步,就会撞在它上面。那种感觉很真实,如果你们不信,大可以做个实验:拿一支铅笔,然后闭上眼睛,让别人用笔尖对着自己的眉心,离得越近,这种感觉就越强烈。

    妈的,看来这里真有鬼!

    我狠狠的抓着小兵的手,把他拖到了一边,我用另一只手扶着墙,高度紧张下全身肌肉都绷到了极致。这时候,绝不能停,人吓人,吓死人,可能是吓到了极限,我突然“啊”地吼了一嗓子:“傲气面对万重浪,热血像那红日光,胆似铁打,骨如精钢……”极端恐惧之下,我竟然唱起了《男儿当自强》,我也不知道为啥会突然间想唱歌,总之是害怕到一定极致后,竟然变得全无所惧,我这一嗓子喊出来,好像浑身都轻松了。

    小兵听后也跟着我吼着,这小子唱歌五音不全,可嗓门极大,加上害怕,这一嗓子唱出来,竟然极为高亢。我们两个人身子一松,我面前的压迫感登时消失了。我们一边走一边吼,竟似乎有千军万马踏地奔驰的气势,我俩精神一振,大踏步向前走去。

    就这样,我俩边唱边走,浑身好像也有了力气,身子也不觉得冷了。小兵仿佛能看见了似的,一直在牵着我走,我被他拽的右手离了墙壁,想拉他却拉不动,我俩不敢停下歌声,就这么懵懵懂懂地向前走。突然眼前出现一道光,冷冷地刺了过来,

    “坏了!有野兽。”我下意识向后一退,小兵也不再唱了,瞅着那束光问:“啥玩意?”

    “不是狐狸就是狼,谁眼睛能这么亮?”我说,小兵却兴奋地说:“那是光,是星光,咱们出来了!”

    我晃了晃头,再仔细看,果然,那是从缝隙里投进来的一缕星光,我俩在这地道呆得久了,刚才又被小兵一吓,我还真以为碰上什么成精的动物了呢。

    有了光,就有了方向,我俩三步两步奔过去,那缝隙看着近,其实距离地面挺高,我俩摸索着到了近前,发现侧面的墙上有一些人工修造的台阶,我俩顺着爬上去,把上面的土层扒开,眼前豁然开朗。

    “这不是,碉堡吗?”我俩钻了出来,站在星光下,夏夜的冷风吹过,我俩不禁打了个寒颤。我回头一看,刚才钻出来的地方,恰好就是碉堡下的一块土堆。

    小时候,我们没少在这里玩闹,可哪成想,原来这竟然有一条地道,竟然直通山下。小兵也呆住了,爷爷为啥要在家里修一条地道通到山上?

    山上风大,我俩又受了一路惊吓,这时夜已经深了,这北山有狼,这时候我们要是下山,别说找不到路,要是真碰上什么野兽,我俩肯定就完蛋了,所以,我们就决定先在碉堡里过夜,等天亮后,再寻路下山。

    我俩坐在碉堡里,谁也睡不着觉,小兵刚才吓得够呛,身子还在筛糠似的哆嗦,我拍拍他的肩膀,想安慰他两句。趁着月光,我看他左手小臂上竟有一圈青紫,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掐过一般。

    小兵看了看说,“完了,刚才真的是鬼,真是鬼抓我!”我赶紧劝他“这世上哪有鬼,你别总这么自己吓自己,就算是有,咱俩阳气重,你看这鬼也没能拿你怎样?咱俩这傲气面对万重浪一唱,什么妖魔鬼怪都吓跑了不是。”

    小兵哭丧着脸说:“你不信拉倒,你离开村子早,好多事你没赶上,你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我一听小兵这话有话,好像他以前经历过什么。的确,当年军火事件后,我爸妈死活都不让我在博克图呆了,觉得这地方枪炮子弹遍地都是,凭我这淘劲,指不定哪天再踩地雷上,太不安全,所以坚持把我送到了海拉尔读初中。我和小兵也就几乎没再联系过,听小兵这么说,我正色道:“你赶上什么事了?啥时候你也这么迷信了?”

    夜凉如水,碉堡里的月光忽明如暗,小兵突然阴沉沉地问我:“你还记得老焦太太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