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李淳罡忍不住开口宽慰道:“丫头,这不是你的错,千万不要钻牛角尖,影像了自己的心境。” 徐凤年强抑心下对靖安王的滔天恨意与怒火,走到萝丽身后,也温声开口道:“老李说的不错,他们是死于敌人之手,与你无关。” “相反,若非你牵制住对方,我们的伤亡恐怕会更重,你已经救了我们许多人。” 似乎是两人的话起了作用,萝丽总算不再颤抖,身上散发的气息也逐渐趋于平稳。 她沉默半晌,才声音低沉的道:“她们说得对,老李不可能一辈子寸步不离的守着你。” “同样的道理,他们也不可能一辈子寸步不离的守着靖安王父子。” 说到这,她转身望向逐渐远去的三艘黄龙楼船,恨恨道:“日后,我定要拿靖安王父子的首级,来祭奠他们。” 徐凤年这会儿自不会去考虑,摘取靖安王父子首级的可行性,只求不要因为此事,让萝丽心境出现问题,滋生心魔。 当下便顺着她的话道:“不错,天下没有人可以在杀了北凉军将士后,还不付出任何代价。” “这笔账咱们暂且记下,日后寻到机会,定要靖安王父子血债血偿。” 他根本没有去考虑,要对李慕张琴等人做什么。 因为在他看来,李慕等人不过是靖安王手中的刀,跟他们计较没意义。 况且这几把刀非常锐利,也没那么容易对付。 所以他们只需要针对持刀之人即可。 三艘黄龙楼船已消失在浓雾中,青州水师收兵回营,徐凤年等人却没有离开,而是留在原地等候郑吒归来。 西北方向仍时不时传来轰鸣之声,天空之中电闪雷鸣,可见战况十分激烈。 徐凤年掏出郑吒给他的高级治疗喷雾,纵身跃上最后一艘船,给受伤的凤字营将士疗伤。 一百凤字营轻骑,至此只剩下寥寥十六人。 十六人中有九人挂彩,好在都是轻伤,倒是无需耗费太多喷雾剂,足够让所有人都用上。 徐凤年一一喷过去,在给最后一名骑卒喷过治疗喷雾后,徐凤年又亲自为他包扎伤口。 面对双目泛红的骑卒,徐凤年絮絮叨叨的道:“我知道你的名字,叫王冲,我在船上练刀时,是你守的夜。” “当时与你一同值夜的叫林衡,他在楼船上跟我一起杀敌,一个人就砍死三个青州水兵,最后被投枪捅穿了胸膛。” “他在死之前还牢牢抓住那杆投枪,让对方没了兵器,无从抵挡兄弟们的刀。” “记得当时在船头他与你悄悄争执,林衡难得替我说了句好话,说我练刀不是花架子,可惜死了。” 为王冲包扎好伤口,徐凤年站起身,转身走到船头,幽幽道:“希望别再死了。” 残存的十六名凤字营骑卒,不管受伤与否,纷纷单膝下跪,齐声喝道:“凤字营愿为世子殿下死战,不退。” 宁峨眉为之动容,今日这一战,让他看到了一个与传闻中截然不同的北凉世子。 原本他跟着徐凤年,是想要前往龙虎山,接回小王爷徐龙象。 可如今这份心思,却产生了动摇。 另一艘船上,魏叔阳脸上浮起淡淡笑容,李淳罡眼中也多了几分赞赏。 北凉号称三十五万铁骑,自然不是三十五万兵马皆为马上控弦之士。 真正的骑兵才三分之一,精锐铁骑又只占三分之一,凤字营八百骑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。 甲士越是武力出众,则越是难以被平庸将领驯服。 徐骁拨出一百骑给儿子随行,除了明面上的排场与护驾,其中未必没有考校的意味。 若是这一百骑都驾驭不住,以后如何去面对三十万新老悍卒? 不止是徐骁,只要是一个枝繁叶茂的大家族,对于家中那些个继承人,都有持久不断的审视权衡。 更不要说生于皇宫的天潢贵胄们,便是有朝一日终于当上了储君太子,也不是就一劳永逸了。 如今看来,徐骁的目的已然达到。 虽然一百骑卒只剩十六人,但这是一颗种子,迟早会生根发芽。 ……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