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接下来,天翊带着若蓝与裨恶回到了元府。 对于若蓝的归来,千钰与千叶自是欢喜,至于裨恶,也很容易地便被接纳,因为若蓝说,裨恶是她的随从。 就这样,若蓝与裨恶在元府落住了下来。 时光流逝,一转眼,半月已过。 这半月下来,若蓝与裨恶体会到了平凡,也结识了虎子一家人。 虎子因为已经婚娶,到元府的次数变得没有往常多了,但每日,他都会准时给天翊送来一坛花酒。 这一天,时至夕落,淡薄的金辉平铺在天幕边缘,缕缕如絮。 元府外,行者正清扫着落尘杂埃,街对面的铁器铺里,铁牛与阿彪正挥汗如雨地锤炼着铁器。 铁牛瞄了瞄元府,道:“阿彪,你认识白兄弟家里新来的那两人吗?” 阿彪道:“铁牛大哥,这些日子以来,你已经问过我很多次了。” 铁牛憨憨一笑,道:“岁月不饶人,饶人亦岁月,随着年龄增长,可以关心的事,似乎也变得少了。” 阿彪道:“所以铁牛大哥你就不厌其烦地问我相同的问题?” 铁牛道:“我也只是好奇罢了。” 阿彪道:“认识又如何,不认识又如何,到头来,还不都会消逝于岁月风烟中。” 铁牛怔了怔,连带着手上的精铁大锤也滞停了片许。 紧随着,铁牛摇了摇头,道:“阿彪,我听不懂。” 阿彪笑了笑,道:“铁牛大哥,不需要你听懂,你也不需要听懂,迷迷蒙蒙,不就是这个世界的色彩吗?” 听得阿彪这话,铁牛索性放下了精铁大锤,他被绕得有些迷糊,迷糊地有些不知所措。 铁牛道:“阿彪,这些年来,我从没问过你,你是不是为了白兄弟才到俺家的?” 铁牛这话说的很认真,目光也很认真地落定在阿彪身上。 阿彪道:“铁牛大哥,你该关心的是,虎子与瑶儿什么时候能生个大胖小子。” 闻言,铁牛突地一敛疑态,转而大笑了起来。 笑声传荡开来,散布于层层余辉中。 听得这笑声,行者停罢了下来,他转目朝着铁器铺看了看,嘴角处,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。 正在这时,元府内有一人影渡出身来,正是裨恶。 裨恶看了看行者,又看了看铁器铺中的阿彪,至于铁牛,则被他完全忽视。 行者笑了笑,继而又微微摇了摇头,接着继续清扫了起来。 这一幕,自然逃不过裨恶的眼目,他缓步到行者身旁,道:“阁下真的甘于一生平凡吗?” 行者道:“哪里来得甘与不甘,我行者,本就是一个平凡的人。” 裨恶皱了皱眉,斩钉截铁道:“你不是,白公子也不是,还有那打铁的阿彪也不是。” 行者微顿,道:“你又是如何评定我们不是的呢?” 裨恶缄默,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。 行者道:“难道那所谓的实力,便是平凡与不平凡的一道天堑不成?” 裨恶道:“我只是想不通。” 行者道:“想不通便不要想,何苦给自己平添烦恼呢?” 裨恶道:“如果有一天,你所置身的平凡会被打破,哪你又该当如何?” 行者笑着摇了摇头,道:“平凡就是平凡,哪会轻易被打破?它来得很简单,去得也很简单。” 裨恶道:“可风澜大陆,从来都不是一个平凡之地。” 行者道:“但这些日子以来,你的所经所历,却又全都是平凡。” 闻言,裨恶愣了愣。 稍以思量,裨恶不再就平凡而论,反是这般问道:“不久后,风澜大陆将起剧烈波涛,届时,你会如何选择?” 行者道:“浮华喧杂,亦有属于自己的一份安宁,而那一份安宁的背后,便是平凡。” 裨恶道:“你似是在刻意回避我的问题。” 行者笑了笑,道:“不是刻意,是有意。” 裨恶眉宇一沉,轻哼一声后,向远而去。 这些日子以来,他见多了平淡,但他却难以去习惯。 见得裨恶远去,行者微微一笑,继而挥动扫帚,开始继续打扫尘埃。 与此同时,中土皇城以东。 这里衔有一条长江,每每冬日,江面便会被厚冰覆盖,形成一方冰湖。 当年,天翊便是在这里相遇行者的。 而今并非冬季,江水无寒,悠悠而去。 此时,江边有一行人正嬉笑玩乐着。 天翊负手而立在江边,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千钰等人。 这些日子下来,若蓝并没有去探寻关于不忘的事。 她与千钰、千叶相处的很好,且极为享受那难得的平淡。 这一次出游,虎子与李瑶也一道随行,众人玩得很开心,似已忘乎了他们的成年。 不多时,一袭黑袍加身的裨恶也来到了江边。 裨恶先是看了看若蓝,当见得若蓝正纯真无邪地与众人嬉玩在一起后,他突敛了神情中的沉郁。 不知为何,此时裨恶的心中竟无端生出了一种感觉。 那种感觉,来得莫名而又唐突,似乎只静静地看着若蓝一切安好,裨恶便道足矣。 这时,天翊道:“这些日子以来,你从未如现在这般宁静过。” 闻言,裨恶倏地一怔,他低了低头,想要去掩饰什么。 可给裨恶的感觉,就是自己这一低头,恰恰表露他的心声。 天翊道:“你喜欢蓝儿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