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沉寂片刻,阿珍道:“当家的,这一幅画卷既是别人送给虎子的,是不是...” 还不待阿珍说完,铁牛已摆了摆手,道:“阿珍,先不说这画卷的画功好坏,光是这画纸,便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!” 阿珍愣了愣,道:“当家的,你怎么知道?” 铁牛道:“阿珍,你莫不是以为我真的只知打铁不成?” 说到这里,铁牛顿了顿,叹道:“其实,在我儿时,也曾想做个画者。” 阿珍道:“这事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及过?” 见得阿珍神色趋凝,铁牛连道:“阿珍,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,只是有些事...” 话语未尽,阿珍已破凝为笑,道:“好啦,我又没有要怪罪你。” 闻言,铁牛憨憨一笑,他不希望阿珍对自己有所误解。 铁牛道:“阿珍,你去把咱们自己酿造的花酒拿来。” 阿珍一脸疑惑,道:“当家的,你怎么突然想喝酒了?” 铁牛笑了笑,没有作应什么。 阿珍迟定半许,连忙折身去取花酒。 所谓的花酒,乃是以花而酿的一种酒水,比如说,杏花红。 不消多时,阿珍已取酒归来。 “当家的,花酒我给我拿来了,咱是不是把那画卷给虎子?” 说着,阿珍看了看铁牛手中的画卷,又道:“小家伙现在在后厅,很是闷闷不乐呢!” 铁牛笑了笑,接过阿珍递来的花酒,对于阿珍提议将画卷给予虎子把玩之事,他却没有表态。 下一刻,铁牛提着花酒朝着元府走去。 阿珍见状,神色一沉。 她张了张口,偏又落得欲言又止。 此时,铺子外的大街上,飘雪如絮,琼楼新建的这一商业街,因为元府的传闻,落得空荡不已,积雪已在街道上铺厚了好深一层。 铁牛迈着步子,伴随着嘎吱声定,其人已来到元府门前。 他顿了顿,回首对着街对面的阿珍示以一笑。 接着,铁牛转身扣门。 “咚咚...” 正当铁牛迟疑门内久无动静时,虚掩的大门缓缓开启。 铁牛从容不迫,提着花酒便迈入到了元府中。 刚行没几步,铁牛的身子突地怔住。 放眼而视,只见那四合的院落里,有一男子正襟危坐。 男子坐在雪中,任凭飞雪落降在身。 他的身前,搁置着一张桌案,桌案之上,置放着一沓沓画纸。 此时,男子执手一笔,点顿勾描,对于铁牛的到来,好似无从察觉,依旧专心致志地作画着。 铁牛没有打扰男子,在一旁静静等待着。 同时,铁牛的目光也开始环视开来。 这一看,铁牛的神情顿变得繁复无比。 只见四周廊道的挂檐上悬飘着一幅又一幅的画卷。 这些画卷上,出奇一致地都画着人物。 这些人物,个个落得栩栩如生,仿若鲜活地一般。 铁牛震诧,目光再转,继而看到那端坐在不远处的一名小女孩。 当见得小女孩那呆滞的神情后,铁牛的神情更趋凝沉。 虽满腹疑虑,铁牛却没有出言相询什么。 他提悬着一个老旧的酒坛,静静地等待着男子将画作完。 好些时候,男子手中的画笔突地一顿。 继而见得,平铺在桌案上的画纸中,有一人影跃然眼底。 那是一名男子,一名身着赤色长袍的男子。 男子的手中,横斜着一柄长刀,刀身之上,有火光熠熠。 只看上一眼,铁牛的心里便起一股炙热,流淌在体内的血液都好似沸腾了起来。 正当铁牛愣神之际,男子转身看向铁牛,道:“你找我有事?” 男子的话语很是淡然,淡然中好似蕴藏着无穷寂冷。 闻言,铁牛打一个寒颤,接着扬了扬手中画卷,道:“这位小哥,咱家小孩不懂事,不知你这画卷价值多少?” 男子摇头说道:“我给他的,不过一幅画卷而已。” 铁牛犹豫了一下,看了男子一眼,笑道:“小哥,你应该是刚来这里的吧?” 男子淡淡地点了点头。 铁牛道:“小哥,你若是不嫌弃,就收下我自家酿制的这一坛花酒吧?” 说着,铁牛看了看提悬在手的酒坛。 闻言,男子泛起一股难言的情绪。 这种情绪,这般多年来,他一直都在极力地去克制。 有些事,男子似不想再去记忆。 可奈何的是,男子越是不愿去追忆,那些人,那些事,便又如影随形。 犹豫了半响,男子点了点头。 见状,铁牛豪爽一笑,接着步入院落中,将手中的那一坛花酒递给了男子。 男子拿着酒坛,似有所忆。 好些时候,男子闭了闭眼,接着将铁牛相送的那一坛花酒一饮而尽。 看着男子这般饮姿,铁牛笑了笑。 笑着笑着,铁牛的神色突变得有些尴尬起来。 他低眼看了看手中画卷,整个人作一副犹豫不决模样。 男子似是看出了铁牛所想,道:“这一幅画卷,我既是相送给了你家孩子,自不会别有他求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