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0章 蒋瑶vs闫宁(终)-《影帝的小富婆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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闫宁收到了蒋瑶的短信。
「我出门了,老地方等你。」
滑动屏幕的手指微顿,微弱的光亮落进漆黑瞳仁却仍无法驱散黑暗。
“闫宁。”
有人喊他。
他抬头。
叫他的人两鬓斑白,吊垂的三角眼微耷着,目光如炬。
闫宁回了声:“三爷。”
三爷打量他:“跟谁聊天呢?”
闫宁不动声色地收了手机:“没,就是一骚扰短信。”
三爷眯着眼,也不知信还是不信。
三爷杵着拐杖坐着,手指敲着龙头,说起了一件事:“头两天我去了一趟你以前上学的地方,遇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……”
闫宁神色淡淡的,反问:“什么?”
三爷咧嘴一笑:“我遇上了你的老熟人……”
说着,他看向闫宁背后:“出来吧,见见你的老朋友。”
闫宁回头,见着从暗处出来的人,眸色一紧。
刚刑满释放的豹哥,见着闫宁就跟见着猎物一样,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咬断他的脖子,豹哥露出了极为挑衅恶劣地笑容。
三爷不急不缓说:“闫宁,人你当认识吧?”
闫宁深深看了一眼豹哥,一手插着兜摩/挲着手机边缘,他勾唇:“认识。”
豹哥已经走到了三爷身旁,站在三爷身后。
三爷说:“那你也应该知道豹子以前是替我办事的?嗯?”
闫宁没说话。
三爷嘴角笑容愈深,眼底寒意渐重:“闫宁,你知道我这个人最不喜的就是欺骗跟背叛吧?”
他嘴角笑容瞬间消失,阴沉着脸:“你好手段!小小年纪就能将我的人算计进监狱!你知道当年我损失了多少吗?”
闫宁临危不惧:“三爷,年少轻狂无知才跟豹哥结下了梁子,我要是早点知道豹哥跟您的关系,也就不会那么做了。”
三爷冷笑:“哦?这么说你当初是不知情咯?”
闫宁没有否认。
三爷呵了声:“闫宁,我倒是真挺欣赏你,你要是真心跟着我做,我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,可惜啊,你偏偏要跟我作对!你说你年少辍学想混口饭吃,可我却查到了点更有意思的事,11618?”
听见对方准确无误报出他的编号,闫宁就知道暴露了。
三爷盛怒:“豹子,这人交给你了,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。”
豹哥早就手痒痒了,他在牢里可没有一刻是不想弄死闫宁的,现在出来了,有机会报仇了,豹哥拎着拳头就上去了。
闫宁神色一凛,在豹哥扑上来时,灵巧躲避开,抬腿重重踢在了他腹部,又很快反扣住了豹哥的双手,他所做的一切都源于本能,这也恰恰落实了他的身份有异。
见豹哥制不住他,三爷拔枪动了手。
闫宁能躲得开一次两次,却无法在被围攻的情况下还能躲开第三次。
很快,肩膀就中了枪,腿也挨了一枪。
身中数枪,加上体力不支,闫宁很快就落了下风。
豹哥是趁他病要他命,从后锁喉,肌肉蓬勃的手臂箍着他的脖子,势要将他勒死。
与此同时,三爷也将没了子弹的枪重新装弹上膛,黑黢黢的枪口瞄准了闫宁的头部,扣下扳机,就要动手。
就听“砰”地一声。
子弹脱离了弹夹,从枪口转眼飞逝。
……
蒋瑶心不在焉地等着。
她也不知道为什么,总觉得心里很不安,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。
越等越是不耐烦,她不断的看手表。
时间一点点过去,跟她约好要见面的人却迟迟没有出现。
一直等到深夜,餐馆的服务员过来,歉意提醒说:“抱歉小姐,我们已经到营业时间要下班了。”
蒋瑶一看,时间确实很晚了。
可那个人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。
她失落地垂下眼睫,回道:“我现在就走。”
蒋瑶从餐厅出来。
发现下雪了。
薄薄的雪花晃晃悠悠往下落,落在她手心,冰冰凉凉的。
舟城这几年冬天很少下雪了。
更别提是初冬时节就能见到雪。
蒋瑶觉得稀奇,她站在原地未动,呆呆的伸着手接那轻盈地像一片羽毛的雪花。
挺冷的。
突然袭来的寒意,激得她一哆嗦。
蒋瑶搓了搓胳膊。
夜深了。
热闹如繁华的大都市,此刻也都安静了下来。
路上行人三三两两,步履匆匆地往家赶。
蒋瑶等在原地拨电话。
嘟嘟声,绵长悠远。
最后嘟地一下挂了,公事化的女音响起:“对不起,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,请稍后再拨……”
没人接啊……
蒋瑶固执又机械地重复拨打着同一个电话。
每次得到的都是同一个回答,她尤不死心。
直到电话再也打不通了,她才茫然地挂了电话。
闫宁失踪了。
他失踪了近一个月。
蒋瑶申请留学的那所学校,开学的时间也快到了。
可是她完全没有心思管学校的事。
她原本也只是准备去国外研修导演,进一步深造。
现在,闫宁的忽然失踪占据了她的全部思绪。
蒋瑶找陈戈,陈戈也不知闫宁的去向。
她也不认识其他跟闫宁有关的人。
她还想过去报警,人也真的到了警察局。
在警察局里,她出乎意料地遇到了熟人。
霍翊见了她,又看了眼记录问:“你要报失踪?“蒋瑶点头:“嗯,他已经失踪很久了,一直没有消息,我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……”
霍翊若有所思:“行,我知道了,这事他们会处理的,你先回去,有消息会通知你。”
蒋瑶神思不属,她点点头,转身离开。
直到闫宁失踪,蒋瑶才发现她真的不够了解他。
这几年,闫宁好像有意在疏远她。
有关他的一切,她真的什么都不清楚。
她甚至都没有办法分清,闫宁的失踪是故意还是真的出了什么事。
蒋瑶食不下咽夜不能寐,她想,她真的宁愿是前者也不希望是他出了什么问题。
蒋瑶的护照早就办好了。
陆启晨来找她的时候,她已经很久没有合眼好好休息过了。
但凡有电话打来,她都跟上了发条一样,猛地扑过去。
但是电话接通了,她又慢慢颓靡了下来,陆启晨很担心:“瑶瑶,你有多久没睡过了?”
蒋瑶嗓音低哑:“我睡不着。”
陆启晨看着蜷缩在床边的女人,依稀记起了当年那个被打得伤痕累累只能缩在小房里的小姑娘。
他心蓦地一软,半蹲在她面前,语气温柔,像个贴心的大哥哥:“瑶瑶,我知道你担心闫宁,可如果你自己垮下来了,还怎么去找他?你听话,吃点东西睡一会儿?”
蒋瑶眼睛都熬红了,她不是不想睡是睡不着,只要一闭眼就会想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。
她很担心闫宁。
这一个月里,蒋瑶没有得到闫宁的消息,她只在新闻报道里看到过警方最近破获了一桩走毒大案,当场缴获巨额毒品,又以雷霆之势迅速捣毁了横跨三省的制毒窝点。
这是今年舟城警方所破获的最大要案,地方台也好还是央台,都播出了实时新闻。
声势浩大,闹得沸沸扬扬,蒋瑶想不看到都难。
被抓获的几名主要成员身份一公布,蒋瑶就慌了。
因为她认出来其中之一是她曾见到过的跟闫宁有接触的人,闫宁叫他三爷。
蒋瑶真的很害怕闫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,现在闹出了事,闫宁是不是……
蒋瑶眼睛很酸,她太久没休息了。
按着酸胀的额角,蒋瑶晃晃悠悠起了身:“你说得对,我要吃点东西保持体力。”
不论闫宁是否犯了错,她都愿意陪他一起承担。
他如果真要坐牢,她也愿意等他。
即便他对世间来说是个罪无可赦的恶人,但对她来说,他依旧是那个在她最孤苦无助的时候默默陪伴她、保护她的人。
蒋瑶终于肯吃东西了,陆启晨很高兴,他立刻叫来了外卖。
去厨房倒水时,他偷偷放了安眠药进去。
陆启晨这么做也是无可奈何,就只为了让蒋瑶能有个安神的机会。
像她这样死撑着不睡觉,迟早会神经衰弱。
在药物催发下,蒋瑶慢慢萌生了困意。
没一会儿,就趴在桌子上沉沉睡了过去。
蒋瑶这一觉睡得很沉。
她醒过来时,头还有点疼。
人也迷迷糊糊的,爬起来都不知道自己该干嘛。
蒋瑶从卧室出来。
见到睡在沙发上的陆启晨,她愣了下。
返身回房,拿了毯子出来给他盖上,随后拿了手机无声离开。
蒋瑶睡了一觉起来突然想起了一点事。
当初霍翊也是来找过闫宁的,他们两人起了点冲突,闹得很不愉快。
她也听姜温温说过,她六哥最疼她,只因为是警察身份特殊又比较忙碌,平常很难见到一面。
蒋瑶想这次案子这么大,霍翊是警察没理由不知道内情。
她找谁都不合适,找霍翊最少能知道闫宁现在究竟什么情况。
但让她失望的是霍翊不在市局。
她到了局里,没见着人。
值班民警说:“霍队最近忙得很,也不一定有时间过来,你跟霍队是朋友吗?要不你给霍队打个电话,直接过去找他吧!在这儿等也没用。”
蒋瑶怎么可能有霍翊的电话呢?
从市局出来,蒋瑶只得求助姜温温。
这是第一次,她因为自己的私人原因主动去求姜温温帮忙。
好在姜温温什么都没问,很干脆就把电话给她了。
霍翊好像早知道她会找他。
接了电话也不觉意外,只问了她的地理位置后说:“等着,我现在过来。”
说不上两句话,电话就给挂了。
她等了大概半个小时,霍翊就来了。
蒋瑶立刻打起了精神:“霍警官,我……”
霍翊打断了她:“我知道你想问什么,你跟我来。”
蒋瑶:“……”
霍翊走远了,蒋瑶才跟上去。
跟了两步又上车。
这一路,蒋瑶都没能找到机会说话。
车子停在了武警医院。
霍翊身份特殊点,车位也好找。
一进门,蒋瑶就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了。
她一路跟着霍翊。
麻木地看着路往前走,跟着进门,跟着上电梯。
停在一间病房前,霍翊不往里走了,他说:“你要找的人在里边。”
蒋瑶不确定地看了霍翊一眼,她犹豫了片刻,手搭上门把手。
轻轻一扭,门锁就开了。
她印象里,闫宁还是那个纨绔桀骜的少年。
他看似随性,实则很重情义。
他活得无拘无束,不受任何人所控。
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就变了。
变得有些许陌生……
里边的人似乎没有想到这会儿还有人来。
伸着的手一顿。
看清楚了进来的人是谁后,身子骤然僵住。
蒋瑶迈步向前,一言不发地给他倒水递过去。
闫宁接了水,神情讪讪。
蒋瑶绷着脸不说话。
闫宁自知理亏,人也收敛了不少。
倒是霍翊。
他从认识闫宁起,就没看闫宁这么老实过。
见闫宁无措到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,霍翊颇觉新奇。
不过,他也没进去。
只在门口说了句:“你们慢慢聊。”
话音才落,他就顺手把门也给带上了。
闫宁有很多事没有跟蒋瑶交代过。
她上大学后,两人渐行渐远。
多数时候,闫宁也没有时间去找她。
按理说,他该蒋瑶一个解释。
但……
蒋瑶什么都没有问。
她盯着闫宁看了许久。
目光落在他受伤的每一处地方,眼底流露出了些许心疼。
蒋瑶问:“疼不疼?”
闫宁微怔,看她泛红的眼睛,疲惫的神情,敛了心思:“不疼。”
蒋瑶有点不放心:“医生怎么说呢?”
他的伤看起来很严重,左肩和右腿,尤其是右腿还被吊着。
闫宁淡淡解释:“没什么大事,养一段时间就能出院了。”
蒋瑶还是拧着眉头,打算等会儿再出去问问具体的。
闫宁右手是还能动的,就是活动幅度不能太大,否则也会牵扯到左肩的伤。
他刚刚探手去拿水杯就已经扯痛了左肩,这会儿强忍着没事,脸色却是白的难看。
他沉吟了半晌,一开口,嗓音都哑了:“对不起,我那天失约了。”
蒋瑶一直都没说话,他急躁起来,欲解释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,硬邦邦地开了口说:“你别生气……”
他整理语言之时,蒋瑶终于肯抬头正眼看他了:“你以为我生气就只是为了你失约的事?”
闫宁沉默。
蒋瑶担惊受怕了一个月,当她看到新闻的时候,她整个人都快崩溃了。
她既盼着闫宁没事,又觉得犯罪伏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。
良知与情感不断拉扯,她每天都迷迷糊糊的,不知道该干什么。
蒋瑶压抑着,现在见到了闫宁就好像被撕开了一个缺口,她控制不住自己:“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担心你?我怕你受伤、怕你死……”
她觉得她快被逼疯了……
蒋瑶忽然间的情绪爆发,令闫宁一怔。
看到她难过痛苦地模样,闫宁心底慢慢涌上一股暖流。
他道歉,眉眼绻着笑意,目光似水温柔:“对不起,让你担心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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