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 谢娘写-《惑国毒妃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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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留个开放式的结局,也许更合适他们。1??看书ww看w?·1?·网值得您收藏。。

    本来昨天应该上传,但是写着写着过了十二点不说,还收不住了,《谢娘写》是一首歌,大家可以去听,很合适静萍和天书的故事。

    ------题外话------

    一瞬间恍如隔世。

    戏台下他迟迟不肯离席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待年月将深情磨个遍再还时,

    用一生演了这么一出戏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灯影中谁身披七重彩衣,

    谢娘写霜雪白头是归期?

    谢娘写明月夜梧桐雨燕楼西,

    谢娘写半塘荷风穿廊去。

    谢娘写一春鱼雁无消息,

    台上伶人幽幽细细地唱着那一折婉转凄丽的《谢娘写》——

    无念低低地笑,慢慢握紧手里的帕子。

    一阵寒风掠过,他低低地咳嗽,像是要将自己的肺咳出来一般,白色的帕子上一点殷红如胭脂。

    下一个十一年,你愿我生,还是愿我死?

    恨之欲其死,爱之欲其生。

    至少曾经爱过,是么?

    那么,姑姑。

    既无恨,又何来的爱

    四少的叹息,天棋不明白,姑姑你也不明白么?

    无念没有多言,只是抬首静静地感受着漫天风雪掠过自己的面颊。

    说罢,他一转身,足尖一点如大鹏飞身而去。

    北宿听着那名字,艳烈的容色陡然一黑,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:“不要叫我那个名字!”

    “天棋,你做了将军,话却越来越多了,四少不嫌弃你唠叨么。

    ”无念淡淡地道。

    北宿将军冷笑:“然后呢,你听见了,她不恨你了,更无心于你,你下辈子大概都要浪费了。”

    “若她只惧我,恨我,怨我……只想要我的命,我双手奉上,可但凡姑姑心曾悦我,我便总要搏一搏,我等了十一年,却没有太多十一年可以浪费。”无念淡淡地道。

    北宿将军冷嗤一声:“你不都算准了陛下心疼静萍姑姑,所以没有戳穿你的手段,你不就是想要留在姑姑身边么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,随后微微一笑:“至于阴谋诡计,林先生莫要忘了,当初不是我的不择手段,你如何成为隼飞大王的心腹,如何替四少拖延七日的时间?”

    另外一道人影,俊秀的脸上蒙着黑纱,他轻描淡写地道:“林先生,或者北宿将军大人,你我原本就不是同道中人,你现在要去告发我,也不奇怪。”

    “多年不见,你还是这么不择手段。”一道微沉淡冷带着兵戈之锐的声音响起,只是伴着他艳丽深沉的面容,却显得有些怪异。

    两道修长的人影静静地立于阁楼上,凝望着九层戏台上水袖蹁跹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台下人生如戏。

    台上戏如人生,

    静萍却在那一声叹息里,手微微一抖,却垂下眸子,不言不语。

    秋叶白没有再多言,只是看着安静喝药的女子轻叹了一声,却没有再多言。

    静萍僵住,随后有些无奈地轻叹了一声:“四少,你很闲么,既无恨,又何来的爱。”

    秋叶白看着她,忽然又问:“那你,中意他么?”

    放不下的是自己,留不住的是过往的情谊。

    她恨了十一年,又如何呢?

    静萍轻叹了一声:“他要走就随他,要留在京城也随他,两位小殿下缺不得好大夫。”

    她轻轻淡淡地道:“不恨了,桥归桥,路归路,到底师徒一场,他……。”

    她忽然间想起那个梦,想起这些日子的相处,仿佛一切都远了,生生死死浮生梦一场。

    静萍静静地听着窗外的飘来的乐曲声,一点风雪落进窗缝里,飘飘洒洒,她知道窗外此时必定大雪纷飞,似要将人间的一切都都掩埋。

    秋叶白道:“今日是除夕。”

    静萍沉默了下去,许久,她忽然问:“今天使什么时候了,四少?”

    原本想着他们不会再见的,却没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。

    无念或者说天书,一直在南地行医,将功折罪,又或者这才是他的本性,凭借他的头脑和才华一路成了人人称颂的神医,她却没有告诉静萍。

    ‘见静萍接过水喝了下去,秋叶白轻叹了一声:“你还恨他么?”

    静萍愣了愣,转脸看过去,见秋叶白在一边递来温水,她松了一口气,没看见那人在,却也不知自己是松了一口气还是……失望。

    “小心,你身子还虚弱,不要太用力。”熟悉的女音在她头上响起。

    她梭然惊醒,一下子坐了起来。

    转眼间,她便看见自己手里的长剑刺入他的胸膛,鲜血四溢。

    她一愣,那少年却静静地握住了她的手,越握越紧,她再细看,却见他已经不是少年模样,而是沉稳安静的青年,静静地看着她:“姑姑,你很希望我死么?”

    她静静地磨墨,天书在一边写字,写完便抬头含笑拉她的手:“姑姑,你看我写得可好?”

    她好像梦见又回到了绿竹楼,四少慵懒风**地与姑娘们调笑,天琴懒洋洋地弹琴,天棋恼火地拿棋子去砸毁了他棋局的天画。

    只是无念再没有多余的话,照顾她的时候,皆止乎礼,那日的一切,仿佛不过是她昏昏沉沉的日子里的一个梦。

    但是一些泡澡换衣甚至如厕还是无念亲自动手——小书实在个子太矮了。

    接下来的十几日,小书虽然再帮着她打理杂物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还要如何?

    是的,十一年。

    静萍闭上眼,泪如雨下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他没有再继续说话,只慢慢地转身退出了屏风,唤来了小书。

    他却似能看见她一般,轻声道:“姑姑,你就那么想我去死么,十一年了……。”

    无念抬手轻轻地扯下自己眼上的黑布,他的眼睛周边烧伤的痕迹已经褪去了,但是曾经一双点漆妙目却依旧浑浊没有焦距。

    他顿了顿,轻轻地讥诮地笑了起来,笑容寂冷:“我从很久以前就说过,我并不对你说谎,天书从未后悔抱过你,只恨没有早点破了所谓的师徒之界。”

    原本伸出去秀白的手僵在半空,无念许久才轻声道:“静萍,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折辱你么。”

    看着他的面容,她近乎崩溃地蜷缩起了身子,潸然泪下:“楚云飞,天书公子,你还要折辱到什么时候,你毁了我的骄傲清高还不够么,你为什么要回来,为什么,你不去死!”

    静萍瞬间脸上血色尽失,颤声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。”

    “姑姑……。”他轻叹了一声,垂下脸,似在看她,又似不在看她:“静萍,你还要瞒着我么,我兴许比你还熟悉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。”

    她不蠢!

    他那些动作,那些令人羞耻的动作,简直是在挑逗,哪里像在推拿。

    静萍咬牙:“滚开,本尚宫不需要……!”

    “我在为姑姑推拿。”无念淡淡地道。

    “你干……什么……走开……。”

    她勉强睁开眼,只看见一双秀白的手在她一丝不挂的娇躯上游移,她勉励地抬起眼,却因着自己浸泡在药水里,蒸汽朦胧,看不清眼前的人的表情。

    再醒来的时候,便感觉一股热乎乎的气直逼脸上,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上游走。

    静萍热血一冲脑门,彻底地——晕了。

    他慢慢低下头,在她唇上轻吮。

    耳边传来幽幽低笑:“姑姑的身子一如多年前那般纤细美好,保养得宜。”

    但是随后,她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,并且那人似怕她着凉,紧紧地抱着她,慢慢地走着。

    昏迷过去前,她只听见头上传来一声轻叹,随后,她就感觉自己被人一点点剥光,虽然烧了地龙,但凉冷的空气还是让她浑身微颤。

    那种难堪和窘迫让她几乎没法子支撑自己起来换下衣衫,她才站起来,便眼前一花,彻底晕乎乎地昏了过去。

    她艰难地一点点去解自己的衣衫吗,无念没有动,只是不知道为什么,即使他眼睛上蒙着黑纱,她却觉得自己在他眼底一丝隐藏都无。

    静萍僵了僵,许久之后,才缓缓吐出一口气,冷冷地道:“我自己来,你等着!”

    “小书只有十五岁,他比你还矮了一个头,抱得动你么?”无念并不不客气。

    她闭了闭眼,咬牙道:“去叫小书过来!”

    说别的,也许静萍无所谓,唯独那两个孩子是她的心头肉,她一生无儿女……放不下自己照管长大的两个宝贝疙瘩。

    “还是你想以后再也见不到日月二位殿下?”

    “尚宫大人,医者父母心,您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,我又是个瞎子,您在忌讳什么?”无念的声音冷了下去,甚至带着严厉。

    她绝对不会允许他碰她!

    待无念靠近床边,静萍却越发僵木,咬牙怒道:“滚!”

    医者父母心,何况大夫是个瞎子,能看见什么?

    但是他一看见无念平静的面容和他眼睛上的黑布,小书瞬间就放心了。?一看书?w?w?w?·1?k?a?n?s书h?u·

    小书一惊,他这个太监都不能就近伺候,何况无念这个男人……

    无念端着药过来,将手里的药物递给小书:“你拿去热热和准备热水,我来劝。”

    前朝妃子的身子,他多看过,但是偏偏姑姑不知道有什么禁忌,除了宫女从不让人近身伺候沐浴。

    小书着急得不行,他一个小太监,忌讳什么?

    “小书,不要过来!”烧得头昏脑涨的尚宫大人一身快被汗水湿透了,四肢无力躺在床上却不肯让小书伺候她更衣沐浴。

    但这就有个很尴尬的情形——

    其余宫娥,她并不想连累她们,那些刚刚好起来的宫人,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,又怎么顾得上她。

    在女皇陛下自过问下,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得很妥当,只是自愿进来照顾她的人,除了小书便是无念,小书幼年也得过天花。

    她沉默着接受了这个安排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宫里的疫症好容易才渐渐压了下去,如今若是又起来,又临近年关,只怕不但扫了所有人的兴致,也会带来潜在的危险。

    静萍很想反对,心中更恼怒,但是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——她身为尚宫自然知道他的安排是最合理的。

    无念微微颦眉,转身吩咐:“都不要过来,我就带着尚宫大人留在这殿里,你们将我们需要的东西送来就是了,我会照顾好她的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!”不远处抱着披风过来的小书瞬间惊叫了起来,脸色大变。

    静萍瞬间一惊,脸色微微白。

    无念捏住她的手腕,静静地‘看’着她,好一会在她几乎要拂袖而去的时候,忽然叹了一声:“尚宫大人,你似也感染了时役——天花。”

    “无念医官,你作甚?”静萍怒道,但是她记得上次的误会,她不想第二次失态,并无太大的动作。

    但下一刻,却被人拉住了手腕。

    静萍瞬间哑然,随后冷冷地看着他,却轻嗤一声,不愿再多言,转身就要走。

    “这是尚宫大人与我说得最长的话了罢。”无念轻叹,侧脸向她:“不过您怎么知道下官不尊师重道?”

    静萍却不再说话,只沉默地看着不远处的戏台,冷冷淡淡地道:“戏不戏,人不人,鬼不鬼,师不师,徒不徒,前朝的那些事情皆是过眼云烟,无念大人也不似尊师重道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她说,观戏,唱念坐打皆是外物,要能观那戏里人悲欢离合,谁能让你跟着或悲或喜,才是好戏和好伶人。”无念微微一笑:“下官深以为然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师父。”无念微微一笑,仿佛透过眼前的黑纱看向戏台,也看见极为遥远的过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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