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出差去了。”徐先生端起豆浆可喝了口,漫不经心道。 “昨夜还在。” “赶早走的,”他道,话语平稳。 那是一种岁月中细水长流的平稳。 “可以吃吗?”小姑娘望着眼前的食物小心翼翼问道。 徐绍寒点了点头,难得清晨带了份早餐回来,怎不能吃? 在磨山,徐非晚是没资格提要求的。 唯一有资格的人,是自家母亲。 成年后,她如此告知众人:倘若有朝一日清晨,餐室里摆着路边才有的早点,那一定是我母亲昨夜有所要求。 我的父亲很爱我的母亲,爱我吗? 我想是的。 但他对我的爱,只是顺带爱一下而已,我母亲,才是他今生最爱的人。 他会在凌晨四五点起床去买她最爱的油条,也可以在午夜一点驱车出门去买我母亲想吃的烧烤。 他可以无条件的去爱自己的妻子,去应允她无理取闹的要求,我时常见他唉声叹气,但唉声叹气之时多半是她又气他了。 我的父亲说,他有两个女儿,小时、我不懂,成年之后我才知,另一个女儿是谁。 我的母亲在外是律政女强人,挥斥方遒舌战群儒皆是不再话下。 可归家,她是我父亲眼中的小姑娘。 我从未见过她下厨,偶尔的一次还将自己伤了。 那夜、父亲脸色及其难看。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苛责我母亲,应该说是大声呵斥。 他沉着脸捧着母亲的掌心站在洗漱台前冲着凉水,沉声怒斥她不懂爱惜自己。 母亲低头不语,任由他怒斥。 最后,他大抵是气的不行。 给她抹了药,起身去阳台抽了数根烟才进来。 徐非晚极小的时候便知晓自家母亲在父亲心里的地位,是以很有自知之明。 她同自家父亲提的所有要求都会被进行等价交换。 徐少欧韩自幼在告知她,这个世上没有白来之食。 这日晚间,安隅连夜赶了回来,乘坐夜间航班回家,到首都机场正值午夜转点光景。 徐绍寒准备出门时,徐非晚提议要一起。 他以时间尚晚为由拒绝。 徐非晚在三保证明日清晨可以起来,才让徐绍寒松了口。 机场素来是个相聚与离别之地。 来来往往,有人高兴,有人伤感。 徐绍寒牵着女儿的手行至出口等着,通道上,徐非晚见一女孩子哭的伤心,颇为好奇多看了几眼,许是不解,昂头询问自家父亲:“那个阿姨怎么了?” 徐绍寒未曾回眸,目视前方,话语沉稳道:“可能是她的爱人离开了。” “我不会离开爸爸的,”童言无忌,但却真诚。 徐绍寒的心咯噔了一下, 侧眸垂首望着一本正经的小姑娘,心里的柔软逐渐阔散开来。 这夜凌晨转点,安隅急匆匆奔赴而来。 远远的,便见自家女儿挥舞着掌心高喊她。 急切步伐一顿,她想,她的丈夫应当也来了,否则,小姑娘怎会如此醒目。 安隅急切出来,徐绍寒跨步前去,张开手,将人狠狠的搂进了怀里。 徐非晚站在一旁,看着自家父亲捧着母亲的面庞缓缓的,柔柔的亲着。 如同对待稀世珍宝那般。 且还听他低低沉沉开腔:“累不累?” 后者点了点头。 这日,再精致的妆容也掩不住她疲倦的面容,徐绍寒显然心疼的不行。 归家,他一手揽着妻子,一手牵着自家女儿。 迈步前行时,是那般的幸福。 这夜的磨山,是安静的。 守夜佣人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。 三人归家,难免将人吵醒,徐绍寒伸手拍了拍徐非晚脑袋:“小姑娘去睡觉,大姑娘去洗澡,我去厨房。” “好的、爸爸、小姑娘会听话的,”随即,徐非晚看了眼自家母亲,大抵是对她有什么误会,只听她在道:“大姑娘也会听话的,对不对,妈妈?” 安隅浅笑失声。 望了眼徐绍寒,后者顺势亲了亲她的面庞。 尽显温软。 这夜,安隅洗完澡出来,拿着手机选了一张飞机上留下来的首都夜景照,在凌晨一点二十五分,配着徐先生端上来的面条,发了条动态:【夜色匆匆,慕慕是你】 而徐先生呢? 拿着手机看了眼正低头吃面的徐太太,转发,且道:【今夜星河烂漫、不及你】 当我看见你向我奔来时,这世间的一切都变的暗淡,无半分光彩,唯有你、也只有你,吸引着我的全部。 ------题外话------ 晚上见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