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窗外。 阿木、沈烟正并肩站着。两个人看上去都比六年前要老了一些,但是精神还都不错。 看着王雪,阿木满脸笑意。 “咱雪丫头,多聪明!总是喜欢问这问那。”阿木笑着道,“不过,离水师兄知道的真多。我就不知道啥是月亮。” “呵呵!”沈烟笑了笑,“别听离水师兄胡诌,没准他根本不知道啥是月亮。没看,总说是传说吗?” “有可能!”阿木看着穿长衫的离水就想笑。因为,在阿木的记忆中压根就没有离水仙风道骨的模样。 “那个臭小子,就知道睡觉。”阿木看着王青生气道,“也不好好好读书。看我回去,怎么收拾他!” “收拾什么?”沈烟一拉阿木离开了学堂窗子,埋怨道,“上学堂,就是不想让他们太闲。睡就睡会儿,孩子开心就好!” “就你惯着他!”阿木摇摇头。 “我儿子,我不惯着谁惯着!”沈烟挽着阿木笑道,“走,咱们回家吧!我还要给他们俩做好吃的呢!雪丫头,嚷嚷着吃肉。” 夫妻二人,离了学堂,沿着长街回家,顺便买了一只鸡和一些青菜。 此时,两轮太阳正是东西对照,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沈烟、阿木的影子重叠着,不曾分开。 这样的影子,在柳镇的这些年里常常出现。 多好!有个人可以陪着你从朝到暮,从春到冬,从细雨到大雪,从青丝到白头。 我愿陪你到白头!可是,凡人似乎有太多的痛苦与遗憾。很多时候,那样的誓言或许最后会成为一抹抹不去的悲伤。 不过,阿木与沈烟这几年来的生活,安适而淡然。 那是凡的美,凡得爱! 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 柳镇二十七年,冬月。这一日,又是大雪纷飞。 柳镇外七里。 阿木一家四口,均跪在一处坟前。墓碑上有字:先师王绝之墓。墓碑下,摆着一个酒葫芦,还有几样其它的祭品。 这一日,正是王绝去世十年的忌日。 雪不小,天气极冷。王雪、王青虽然都穿着厚厚的棉衣却也冻得小脸通红,但是两个孩子都很懂事,一动不动。 “师父,阿木来看您了!”阿木声音低沉,带着妻子儿女恭恭敬敬地叩头。然后,阿木打开酒葫芦,把整整一壶酒都洒在了墓前。 铜盆里,还有不少纸钱。阿木迎着风雪,点燃了。 呼呼—— 火焰很旺。 每一年,阿木会来王绝墓很多次。每一次,阿木心中都有抹不去的哀伤。虽然十年,可是对于阿木来说,师父一直都没有走远。 “师父会保佑我们的!”沈烟脸上带着宽慰阿木的笑容。 雪越下越大,铜盆内的纸钱有的已被打湿。祭拜之后,阿木拉起妻儿。在风雪中,一家四口走回柳镇。 高天之上,青白之光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。 青魔子叹息一声,然后目视仙葬雪山的深处,眼中不见悲喜。半晌,青魔子喃喃自语:“王绝!魔郎!” 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 柳镇三十五年,夏。 善生湖波光粼粼,其间数艘小渔船来往。每艘小渔船上,都有三四个人。夏日,是善生湖里的鱼最肥美的日子。 “爹,快撒网!”此时,一艘小船上一个紫衣少女指着一处水域喊道。那正是王雪。女大十八变,如今的王雪出落得亭亭玉立,像极了母亲沈烟。 柳镇、白庄、青庄的小伙子几乎没有一个不倾慕王雪的。 “好嘞!”船头的阿木,一身半旧的短衫,容颜老了许多。五十多岁的人,两鬓的头已然花白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