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季隗走的很安详,伯由和叔刘靠在她跟前听她絮絮说着话,他们许是知道了母亲时间不多了,眼睛里噙着泪水,都听得很认真。 树林里的帐篷外 山风吹得人衣袍鼓胀,寒意趁着风势钻入骨髓,尹晴坐在火源附近缩成一团,怀里抱着那个匣子,神色有些怔然。 苗丹丹吸了吸鼻子,略微颓然又莫名欣慰:“看来,我们都错了,季隗既不是琼瑶奶奶笔下那种深闺怨妇,也不是‘胸怀大志’的‘太后娘娘’。” “她很坚强,也很聪明,不是吗?”尹晴抚摸着匣子上的花纹,大概因为曾经被主人摸过很多次,上面的纹路大都平滑了,“其实,在重耳走的那天她就猜到了,那一次离别,大概是他们夫妻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离别了,她没有抱怨什么,很明智的接受了事实,而现在,她依旧很明智。” 尹晴没有说完下面的话,只是和苗丹丹无奈的对视了一番,双双叹息了一声。 重耳离开已经九年,一些消息也陆陆续续被传回来,类似娶了齐女,又和秦国结了“秦晋之好”……总之,日后他的子嗣不会少只会多,而这些王子们的母亲都出身尊贵,受过良好的教育。季隗只是个生活在山林里的胡人,她唯一教会儿子的,也只是怎么在这山林里生活,而非如何做一个大国的公子。正因为深知自己丈夫大半生四处逃亡的无奈和悲哀,季隗自然不会想让自己的儿子再重复那样的或者是更悲惨的命运。 季隗没有什么望子成龙的野心,她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平安喜乐一生无忧罢了。 “左传上记载的结局,似乎最后伯由他们是被送回了晋国,我们这样,算不算改变了历史呢?”苗丹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,忍不住皱起了眉。 “改变了又能怎么样?这两个人,甚至没有公子的称号,更没有显贵的后人,或许,原本就是晋室微不足道的存在吧。”尹晴咬了一口干涩的食物,想起尹徽曾经说过的话。 所谓历史,并非是写好的一幕幕话剧,而是那些话剧背后隐藏的脉络,有些事情,并非只要固定的演员,因为原本的方向和结局,早已确定,岂能轻易因为一介小卒而改变? “不错,”方才一直在远处不知干什么去了的秦萧忽然出现在她们身边,破天荒的开口接了一句,“就像老刘说的那样,谁都没说,历史就一定是正确的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