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众人更呆。 “你、你们数次殴打朝廷命官,目无王法,死罪死罪!”谢尚典跳起身怒吼道。 “说起王法,小生倒要和谢大人说道说道了。”文京墨俊容温和,谦谦笑意,款款走向谢尚典,“敢问谢大人,您的三位夫人如今何在?” 谢尚典豁然瞪眼:“本、本官夫人的行踪为何要告诉你?!” 文京墨笑了一声:“是大人不敢说吧。” “你胡说——” “大人不说,小生替大人说。”文京墨挑眉,“此时,大人的三位夫人已经乘车马车逃离乐安县城,若是小生没料错的话,那车上还装了大人这些年搜刮来的民脂民膏,而大人所谓的出城求神之举,只怕也是金蝉脱壳之计吧!” 此言一出,一院之人都震惊了,齐刷刷瞪向谢尚典。 谢尚典面色唰一下变得惨白,满面惊悚盯着文京墨双眼,全身上下犹如灌水猪肉一般,哗哗狂冒冷汗。 “小生想问问,像大人这种这擅离职守临阵逃脱弃百姓于不顾的无耻行径,若是法办,该如何处置?”文京墨慢慢踱步停到谢尚典前方,一双鹿眼长长眯起,诡光闪烁,“罢官流放?斩首示众?满门抄斩?还是——诛灭九族?” 谢尚典骤然一个激灵,嘶声大叫起来:“一派胡言,你竟敢污蔑本官,来人啊把他拉下去重责六十大板!” 可是,喊了半天,莫说手下的捕快,甚至连孙莽也一动不动,仅是用目光狠射谢尚典,仿若要在这肉球县令身上射几个洞出来。 文京墨笑意更甚:“是或不是,小生说了不算,大人说了大家也不信,不如请冯门主寻几位道上的兄弟将谢大人的三辆马车送回来如何?” 那嗓音中的阴冷之气,立时激得谢尚典浑身一抖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 “哈哈哈哈,这位兄弟,这次你可是冤枉谢大人了!” 忽然,从大门之外传来一声笑声。 就听门外骏马长嘶,车轮滚滚,一队骑着高头大马的汉子押着三辆马车行到了门前。 但见这队汉子,个个身形健硕,腰佩长刀,眸光炯炯,一看就是身怀功夫的高手。 尤其是为首一人,年纪大约五十上下,一身玄色长衫,脚踩薄底长靴,腰横皮带,手持黑金宽刃,魁身宽肩,面色黝黑,鬓角花白,眸含神采,下巴上留着精神奕奕的小胡子。 “许门主!您回来了!”门口的冯峒惊喜喊道。 马上之人听见冯峒声音,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,翻身下马,径直走入县衙,目光在郝瑟三人身上扫了一圈,最后在尸天清身上顿了顿,眸光隐隐发亮,抱拳道:“聚义门四十八分舵乌门许良山久仰桑丝巷尸天清兄弟、郝瑟兄弟、和……文京墨兄弟的大名,今日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!” “许门主过奖了,哈哈哈……”郝瑟连连抱拳。 尸天清和文京墨同时抱拳,一个面无表情,一个眸光闪烁。 许良山露出笑意,又向坐在地上的谢尚典一抱拳:“谢大人,许某在路上遇到三位夫人省亲归来,便顺道护送三位夫人回府。” 说着,就向后一挥手:“将三位夫人请过来。” 话音未落,就见六个汉子从马上一跃而下,恭恭敬敬从三辆马车里请出了三位妇人,个个穿金戴银,衣饰华丽,只是表情惨淡了些,面如金纸,抖如筛糠,一见到谢尚典,立时哭喊起来:“老爷,老爷!救我们啊!” 谢尚典脸色发青,浑身发抖:“许、许门主,你这是何意?” 许良山笑容微敛,字字压音:“谢大人,如今外面不太平,三位夫人弱质女流,还是莫要孤身外出,若是下次遇到了什么强盗劫匪,可就不妙了。” 谢尚典脸皮一抽,咽了咽口水:“来人啊,送三位夫人回房!” “不劳大人。”许良山一挥手,“好好保护三位夫人!” “是,门主!”六个大汉立时抱拳,压着三个梨花带雨的县令夫人走回了后院。 “谢大人放心,三位夫人有许某手下保护,定然万无一失。”许良山向谢尚典一抱拳,“如今堕仙为祸,乐安县还望大人主持大局。” 谢尚典浑身发抖,狠狠一甩袖子,走向花厅。 许良山一笑,望向众人:“诸位请移步,共商大事!” 冯峒、崔正、孙莽等人立即率领手下跟上。 “哇塞,这许门主还真是雷厉风行。”郝瑟感叹道。 “乌门门主许良山,十年前曾追杀一名叛门门徒七月时间,最后终将其斩于刀下,一战成名,江湖人称拼命山狼,可不是吃素的。”文京墨迈步前行,“走,去听听这位许门主有何高见。” 郝瑟、尸天清、文京墨三人随着众人走入花厅,发现许良山居然还为三人留了位置,一边笑吟吟请三人落座,一边和旁座的冯峒窃窃私语,还时不时用目光打量对面的尸天清和文京墨二人,眸光亮得十分诡异。 “为毛这许门主看着尸兄的目光好像要把尸兄吃了?”郝瑟一脸担忧嘀嘀咕咕。 文京墨冷笑一声,低头抿茶,尸天清依然面无表情,四平八稳安坐不动。 上座的谢尚典可没有这份耐心,坐了一会儿,就烦躁起来,一拍桌子:“许门主,你们聚义门到底有没有办法抓住这堕仙啊?!” 许良山闻言一笑,向谢尚典一抱拳:大人请放心,聚义门总舵已送来擒拿堕仙的法子!” “此言当真?!”谢尚典腾一下跳了起来。 众人更是惊喜过望。 唯有文京墨撩起眼皮问了一句:“江湖周知,堕仙擒拿之法乃是万仙派的不传之密,聚义门如何能得到?” 此言一出,郝瑟不禁连连点头,一脸好奇望向许良山。 尸天清也将目光投向乌门门主。 许良山捻须一笑:“文兄弟问得在理,这擒拿堕仙的办法的确是万仙派的秘法,即便是聚义门总舵也无从知晓。” 此言一出,众人皆是一愣。 谢尚典更是急了:“许门主,你适才明明说聚义总舵有法子!” 许良山摇头:“聚义门得不到,但是有人能拿到。” 说完,就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表情看向文京墨和尸天清。 尸天清神色一动,文京墨眉梢一挑。 “谁啊?”郝瑟急问道。 许良山一笑,隐隐提声:“九州八荒之景,万古千代之风,皆敛一楼中——敛风楼。” 此名一出,众人皆显出恍然大悟之色。 敛风楼?! 这名儿听起来可够拉轰啊! 郝瑟死鱼眼立时一亮。 “敛风楼?!总舵向敛风楼买了消息?!”冯峒连连咋舌,“敛风楼的消息可是价值千金啊!” “千金?!”郝瑟和谢尚典同时惊呼。 “不会是让本官出钱吧!”谢尚典瘫在了椅子上。 “这钱也太不值钱了吧!”郝瑟的价值观受到了巨大冲击。 “谢大人放心,堕仙乃是江湖之事,不会让谢大人破费的。”许良山扫了一眼谢尚典道。 “那就好那就好!”谢尚典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,探头问道,“那许门主赶紧把这法子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详参详啊。” 许良山点头,向身后一探手,从身后随从手里接过一根墨色的竹筒。 那竹筒长约三尺,周身漆黑,仿若用上好的墨汁将竹筒全身密密漆刷了一遍,表面华润犹如玉石,光泽耀目,上下分成两截,以蜡封住中间缝隙,封蜡之上印着一圈十分独特的花纹,看起来像是流风造型。 “是敛风楼的阴竹信。”文京墨喃喃道。 卧槽,听这名儿就知道特高端! 郝瑟竖耳听了一句,立即凑上前,定眼细看。 但见许良山抽出一柄小刀,在蜡口上划了一圈,然后双手一扭,将墨色竹筒打开,从里面取出一个墨色封皮的卷轴,缓缓展开。 众人围成一圈,齐齐观望。 卷轴之上,以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写了一大篇,离得远了根本看不清,许良山便慢慢念了出来。 “万仙派之堕仙,白目赤发,吸食脑髓而生,身如轻云,功深若妖,非一等高手不可近身;堕仙食髓之后,身稍有倦怠,而半香之后,功力增倍,若想擒之,必趁其饱腹之后身倦之时,困其仙身,奋力杀之。” 读完,花厅内一片死寂,落针可闻。 众人神色惊惧,面面相觑。 “啥、啥啥子意思?”郝瑟嗓音发抖。 “意思就是说,若想捉住这堕仙,就先要将他喂饱了,然后趁它吃饱喝足犯懒之时,杀了它!”文京墨冷声道。 “喂饱?用什么喂?人脑吗?!”郝瑟几乎是吼出来。 众人面色铁青,齐齐看向许良山。 “莫急,后面还有一个阵法。”许良山面色沉黑,缓缓打开后半副卷轴,眯眼慢声道,“诱仙阵——这个,许某看不太懂。” 说着,许良山便将目光投向了文京墨。 文京墨皱眉,将卷轴拿了过来,眯眼细细观望。 郝瑟在一旁瞄了一眼,但见那卷轴上画着一个菱形的阵型,最中间是一环黑色的圆环,上下左右四角分别标注了“青龙、朱雀、白虎、玄武”八字,在菱格中,网格列布,密点云集,每一个点上都用蝇头小楷标注了字迹,看起来十分复杂。 郝瑟只看了一眼,就觉得眼前阵阵发花,好似那一张阵法图纸在眼中扭曲了一般,胃里一阵翻腾,急忙收回目光。 卧槽,太邪门了吧。 “文兄弟,如何?”许良山看着文京墨问道。 文京墨眉头紧蹙,抬头道:“这‘诱仙阵’应是从‘四天星宿阵’演化而来。” 此言一出,众人立时大喜。 “此阵有何妙处?”许良山问道。 文京墨手指慢慢在阵法上划过:“此阵乃是以四天宫二十八星宿排列之法立阵,四角分做‘东青龙、南朱雀、西白虎,北玄武’四微阵,每阵之中,又以七宿走阵,依照天星运行之轨而变幻,可谓是变化莫测,攻守兼备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