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农家-《应春浅的一亩三分地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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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男人的话做娘子的听几分就是,你们私下怎么做我不管,当着我的面可不能失了规矩。”文大奶奶裹了小脚,颤巍巍地走近,瞧了瞧春浅的脸色,“你看这才两个月,领到南口家里,白胖了不少,人家家境殷实,还能亏待了闺女不成?失信这种事我们家可不能干。”
张氏低着头一声不敢吭,应春浅悲催得不能自已,这是什么命啊,莫名其妙不知道到了哪里,还遇到这么个家,人家重生穿越的睁眼看到的不是什么丝绸锦被、楠木家具甚至娇俏小丫鬟,她睁眼的是明月光、破棉被,还有被送去挨揍的悲惨命运。应春浅悲从心来,这次是真的哭了。人小控制力弱,想哭那眼泪就跟金豆子一样,长江之水滚滚而来。
文二奶奶提高了声音,呵斥道:“大晚上的嚎什么丧?我还没死呢!”
张氏见婆婆的声音不对,忙抱住了春浅,替她抹了眼泪,低声安慰她:“春浅乖,别哭了,赵娘娘家有好吃的,还有几位疼人的哥哥,春浅在他们家吃饱穿暖,还有新衣服穿,赵娘娘已经说了,以后再不打你了。”
打人的人习惯了用拳头说话,很难改变习惯,不打才怪了。可是应春浅有什么办法?家里有位厉害的奶奶,有位怯弱的娘亲,她真的要去拳头下谋生活?那总比死了好,应春浅抹干了眼泪,乖顺地爬上春绣单薄的脊背,思考着以后的生活。
春绣也才五岁,背着单薄的春浅也很费了点力气,颤巍巍地走出月华满屋的室内,过了一个小小的天井,再穿过黑暗的堂屋,大门敞开着,高高的门槛横亘在面前,春绣跨不过去,只能放了春浅,自己先爬过去,再帮春浅。应春浅也不想这么废柴,很想自己爬过去,但是她浑身骨头都似断了般的疼,又是高烧过后,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,趴在门槛上像小狗般被春绣拖着一点点往门外拽。
两人拽啊拽,爬啊爬,折腾了两头汗也没能出了大门。
“春绣,你在干什么?”一个声音略含糊的男低音打破这难堪的氛围,春浅抬头看去,春绣身后站了个男人,月华撒在他的肩头,面目隐在阴影中,只能看出中等个人,短打衣衫。
“爹,你回来啦!”春绣欣喜地跳起来,刚爬到门槛上的春浅被松开,手足无力之下跌落下去,一双有力的手把她抱起来,春浅睁开眼睛看见一双黑黑的眼睛,模糊却透着熟悉,应春浅的鼻子一酸,哎呀,又想哭了。
“春浅,别哭。”粗粝的大手摩擦在应春浅的脸上,擦拭掉眼泪,指尖的厚茧子扎得她的脸有点疼,他闷闷地道:“我们不走。”
话不多,语气不重,也不曾掷地有声,却给人极大的信任感。应春浅醒来后,第一次有了点活下去的信心,这就是父亲,血脉相连,她本能地相信他。
可是,应永远怎么说服自己的母亲文氏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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