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315有生之年-《佳妻如梦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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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推荐阅读: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?        廖正康因为他这番话,彻底红了眼睛。

    抬手一拳头砸了下去,“廖雨生,你怎么不去死!”

    这次他根本不给廖雨生缓和的机会,直接一拳头接着一拳头砸了下去,他眼睛里遍布了血丝,恶狠狠地盯着廖雨生,仿佛他是他最大的仇人,置廖雨生于死地都是轻的。

    他压着廖雨生的腿,让他没办法逃脱,拳头每一次都下了狠手,廖雨生开始还能挥着胳膊挡两下,到了后面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了,他能听到自己骨头被揍得咯咯响的声音,张着嘴一声比一声高的惨叫,“哥,我知道错了!你饶了我吧!哥!”

    廖雨生顾不得什么面子,浑身都疼得厉害,一只眼睛被打中,眼前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,模模糊糊的,他觉得自己的眼睛要瞎了。

    门嘭的一声再次打开,廖正康头也不抬,怒吼:“给我滚出去!谁让你进来的!”

    “廖正康!你要是真把你亲弟弟打死,你把我也打死算了!”岑珮凡推开门,看到廖雨生的惨状还有廖正康那股杀意,瞬间肝胆俱裂,凄厉的喊了一声,扑到两人跟前,一把抓住廖正康的手,不让他再继续打下去。

    “妈,你给我让开!”廖正康猩红的双眼盯着岑珮凡,手堪堪的停住。

    “我不!”岑珮凡眼泪啪啪的往下掉,“你把我也打死吧,打死我们娘俩,你就能顺着自己的心意做事,再也没人管你了!你不是喜欢朱迪,为了他可以不要一切吗!既然不要我这个做母亲的了!那就把我也杀了吧!”

    岑珮凡抱着廖雨生肿的像猪头一样的脑袋,哭的更加的凄厉。

    “妈,你救救我,二叔他疯了,他为了那个女人打我,我就知道那个女人不是好东西……”廖雨生拼命的抓住岑珮凡,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,知道母亲来了,自己的命有了保障,他便迫不及待的开始告状。

    廖正康抬脚,一脚踢在他的腿上,“廖雨生!”

    时至今日他都不知道悔改,这种人他一开始就不应该纵容!

    “廖正康!”岑珮凡护住廖雨生,同样大喊了一声,“你再敢动雨生一下,我就死给你看!”

    “妈!你知道不知道雨生他做了什么?!”廖正康看着母亲,这一句话问的心酸而愤怒,自小到大,母亲宠着雨生,什么事情都偏着雨生,他从没说过半句话,没同雨生争过什么,可在朱迪这件事情上,他不会再做分毫的退让。

    岑珮凡对上廖正康的目光,愣了一下,有那么一瞬间,他以为正康会哭。可是怎么可能呢,正康自小到大都是让他省心的孩子,除了五岁以前他见过这孩子哭过,以后也再没见他掉过一滴眼泪。

    雨生打小体弱多病,好不容易才养大了,他是疼在了心尖上的,兄弟两个手心手背都是肉,正康是手背,雨生却是手心。

    “正康,就当妈求求你,你停手吧,你要找什么样的女人都成,只要别找他。你弟弟做了什么事情,他都是你亲兄弟,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,你怎么忍心把他往死里打?”岑珮凡哽咽着哀求。

    他不是老封建,也没门第之见,只求自己的儿媳妇清清白白的,这个要求有那么难吗?

    言朱迪和那么多的男人都发生了关系,其中一个甚至是秦子良,这让他怎么接受?

    之前他害的正康差点没命,他可以既往不咎,但在婚事上,他坚决不会同意。

    “他做了畜生不如的事情,我不打他,自然会有法律制服他。妈,雨生做的事情足以让他在牢里蹲一辈子,要么答应朱迪进门,要么我亲自把雨生的罪证递交上去,你自己做决定。”廖正康直起身子,目光清冷的看着自己的母亲,心里没有任何的温度,既然母亲都这么说了,他也没必要再妥协下去。

    “正康!”岑珮凡心里一凛,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,“你怎么能这样?!”

    “他都敢做走私贩毒的事情,我为什么不敢举报他?”廖正康冷冷的一笑。

    岑珮凡瞪圆了眼睛,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,“你说什么?什么走私贩毒?”

    “这些你不如问问你的好儿子,他自己做的事情比任何人都清楚,廖雨生,你再敢给我胡说八道一句,我绝不会再手软,你就等着这辈子在牢里受尽折磨吧!”廖正康一字一句里都带着森冷的寒意。

    廖雨生哆嗦了一下,没敢说话,他做那些事情都是被秦子家撺掇的。

    廖家在他二叔的手里,他平日里出手阔绰惯了,二叔给的那些钱根本就不够他挥霍的,不得已之下他选择了搀合进去走私贩毒,而朱迪也是在这之后秦子良介绍给他的。听到秦子良出事了,他就知道自己那点事情要被抖露出来。

    朱迪是言光路的女儿,当初自己那么对他,他肯定不会饶了他。

    若是再让他嫁给了二叔,那他就更没活路了。

    而且他怀疑自己的腿和手,就是朱迪找人做的,这样狠毒的女人,绝不能进廖家的大门。

    所以他把朱迪那些过往的照片交给了母亲,让他知道朱迪是怎么一个人,他以为这事情二叔不会知道,就算知道了,也无法接受朱迪的过去。可他没想到的是,自己竟然会因为这件事情要被自己的亲哥送进牢房里。

    他真是后悔了,早知道事情会闹到这一步,他打死也不会开口。

    “雨生……”儿子是自己亲手带大的,岑珮凡自然知道廖雨生这个表情代表了什么,原来儿子真的做了这些事情,他眼前一黑,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,等缓过神来,抬手就朝着廖雨生的头上狠狠地打了一下,“你这孩子,怎么就那么不争气!你碰什么不好,你去碰走私!你去碰毒品!”

    “妈,别打了,我知道错了!我知道错了!”廖雨生鼻涕眼泪糊了一脸,他趴在地上,把自己蜷缩成一团,浑身瑟瑟发抖。

    岑珮凡打了几下,心里是又疼又气又慌张。

    雨生真的做了这些的话,等着东窗事发,肯定要吃牢饭。

    他就算再怎么恨自己的儿子,也没想过要把他送监狱里去。

    他放开廖雨生,站起来,伸手要抓住廖正康的袖子,却在廖正康没有任何感情的注视下停住了手,心里一酸,自己这都是做的什么孽障,大儿子要娶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,小儿子沾染上了不法的勾当。

    “正康,雨生的事情,你帮帮他,他本性不坏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不坏就没人坏了,妈,该说的我都说完了,雨生的事情你自己权衡,我只给二天的时间,二天后你不给我答复,我就把他送进监狱,我说到做到。”廖正康决然的说完,转身就走。

    “正康!”岑珮凡哭喊着叫了一声,却没换来廖正康的回头。

    早在他准备护着雨生的时候,就已经伤透了廖正康的心。

    他宁愿维护一个无恶不作的儿子,都不愿意接受朱迪,还有什么话好说的?

    离开了疗养院,廖正康紧绷的面色一下跨了下来,猩红的眼睛里也逐渐的弥漫上了悲伤。

    从小他就知道自己是廖家的长子,要担负起整个廖家,同雨生是不同的,所以他一言一行都做到规规矩矩的地步,他不哭,不闹,安安静静的完成父母所期望的。但到头来父母却离他越来越远,雨生什么都不会,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父母的宠爱。

    有时候雨生同母亲在一起是有说有笑的,等他走进,母亲就像例行公事一样问他一些问题。

    在朱迪的事情上,他只差下跪求他了,他却还是不同意。

    想着母亲的话,他扯了扯唇角冷笑,他从来不懂,哪怕别人再好都不是他想要的。

    就像他此刻身处高位,也只是因为母亲想要,他才尽量做到这个位子。

    他孝敬他,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。

    为什么他只是想要娶一个自己喜欢的人,就不行呢?

    廖正康闭上了眼睛,心里只觉得越来越冷。

    大年初二,朱迪织了两个月的围巾终于织好了,虽然很丑却是他第一次做出来的东西。围巾是老太太教他的,他原本是织着玩的,后来就想着送给廖正康。他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,可他一点都没能为他做。

    这点心意虽然不能偿还给他什么,但也是他仅有能为他做的事情之一。

    把围巾放在一个纸袋里,他看了看时间,是下午两点钟了。

    于是给廖正康打了一通电话,电话过了一会儿才接通,从年初一分别后他就没有看到他,或许是在忙碌吧。

    “喂,正康,我是迪迪。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廖正康过了几秒钟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听着他声音有些怪怪的,朱迪眉头皱了一下,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没事,怎么了?是不是有事情?”廖正康再度开口,声音已经是正常了。

    “我有件东西想要送给你,不知道你方不方便。”朱迪听着他声音正常了,也就没往深里想。

    “好啊,下午五点钟我去接你。”

    约定了时间,朱迪挂断了电话,回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,面上带着一抹笑容,摸了摸自己的嘴角,觉得自己真是变了,连和他说话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的笑,是爱吗?心里并不确定,但可以肯定的是,大概有一些喜欢廖正康了。

    而这边廖正康挂断了电话,从床上坐起来,打开灯一地的酒瓶,头有些晕眩,他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,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。

    淡淡的阳光疏落而下,带着特有的温暖。

    已经是下午了,从那天回来后,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,不停地喝酒。

    他并非不孝顺岑珮凡,但有些事情,就算是亲情也没办法改变他的主意。

    快速的洗了澡,换好了衣服,他看着一地的酒瓶,打开卧室的门走出去,对正在打扫客厅的人说,“把卧室打扫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是,先生。”佣人恭敬的点头。

    廖正康看了看时间,准备出门,可还没走到门口,就听到咔嗒一声开门的响动。

    这里是他的私人公寓,平日里只有他和一个佣人,现在两个人都在,那能来这里的,除了自己的母亲就是朱迪。

    直觉告诉他,门外是自己的母亲。

    下一刻,门打开,岑珮凡站在门外双眼通红,即便化了妆容也无法掩盖他的憔悴。

    打从廖正康从疗养院走后,他就逼问了雨生。

    雨生说出的话,简直让他如坠冰窟,吃喝嫖赌,走私贩毒,甚至连枪支他都碰过,这样的雨生和平日里乖巧的他简直是天差地别,他两夜一天没睡,一直在想这件事情,想的脑子都快炸了,才决定到这里来找正康。

    他不能让雨生出事,即便雨生在别人眼里是恶魔,是人渣,但在他眼里,他只是他的孩子。

    他怀胎十月掉下来的一块肉,精心呵护了三十年的孩子,他怎么忍心让他进监狱?雨生一条腿一只胳膊已经残疾了,再进那个地方呆一辈子,肯定会死的。

    只要想到雨生的下场,他心如刀绞。

    “正康,我是来和你谈谈的。”岑珮凡开口,嗓子格外的沙哑,如同被敲破的风箱一般。

    廖正康看着自己的母亲,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

    他转身走进了客厅里,佣人把收拾好的酒瓶放在垃圾袋里拎出来,看到岑珮凡来了,有些心疼的同他说道:“太太,你可得管管先生了,你看他昨天喝了多少的酒,年轻人身子骨再好,也经不起这么折腾。”

    岑珮凡的视线落在那堆酒瓶上,心里一刺,没说话走到沙发前坐下,公寓里开着空调,可他还觉得冷,拢了一下身上的衣服,看着坐在对面的廖正康,沙哑着声音开口说道:“正康……”

    只开口说了一句话,他的泪水就落了下来,事情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。

    明明他的大儿子孝顺恭谨谦和,小儿子虽然有些顽劣,但底子是不差的,现在却落得家散人心离。

    “你能不能考虑一下,我知道在这事情上,是我委屈你了,可你站在我的角度考虑好不好?”岑珮凡做着最后的努力。

    “妈,我已经考虑了很久,这就是我最后的决定。”廖正康抬静静地看着他,不愿意再多说一句话。

    了解他为人的都应该知道,一旦他做下的决定就不会再改变。

    岑珮凡哆嗦的厉害,最后掩面哭泣,含糊的话从口中流泄出来,“正康,你既然做了决定,以后就不要后悔。你和他的事情,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但我在心底里不认他这个儿媳妇。”

    “妈,只要你别再去找他,就可以了,你不打算认朱迪,我也没意见,以后是我同他过日子,用不着你同意。”廖正康语调平稳的说完,站起来,居高临下的看着岑珮凡,“我和他还有约定,你要是没别的事情,我就先走了。”

    岑珮凡抬起头,脸上满是泪水,“正康,你就这么狠心吗?”

    “不是我狠心,妈,我容忍下雨生的事情,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残忍。”廖正康说完,脚步不再停顿大步的离开。

    岑珮凡听到他最后一句话,怔了一下。

    什么叫留下雨生,就是对他最大的残忍?

    他不明白,只觉得满心的委屈。

    出了公寓已经是四点钟了,廖正康给朱迪打了一通电话,告诉他自己会晚去一会儿。

    司机开车过来,他上了车后,便不停地催促司机开快一些。

    在二环的高架上,天开始不停地下雪,纷纷扬扬的雪花弥漫了整个世界,比之前任何一场都来的要大。

    车流缓缓地停了下来,过了半个小时依旧没动一下,廖正康想再给朱迪打电话的时候,手机却滴的一声没了电,问了司机,他又没有手机。

    朱迪看着时间从四点钟滑过五点钟,搓了搓手,有些不安的碰了一下装着围巾的袋子。

    客厅里的电视机不停地发出声音,他却一点也看不下去,身旁的顾绯红拿起遥控器换了一个频道,屏幕上滚出一条紧急插播的新闻,穿着黑色西装的主持人,面无表情的介绍着新闻的内容。

    “……据本台新闻报道,本市二环路上发生一起特大的交通事故,十二辆车相撞,致使六人死亡,十人重伤,具体内容……”

    朱迪的视线不经意的看过去,却在一辆被挤压的变形的车子上停了下来,他记得廖正康也开的是这个车子,可是车牌是不是这个他不确定,心里咯噔下沉了一下,他拿起手机拨打过去,可是一次拨打过去,是已经关机的提示,再次拨打过去依旧是关机的提示……他都没注意到自己的手哆嗦的有多厉害。

    “迪迪,你怎么了?”顾绯红注意到他的异常,回过头关切的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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