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翟逆身上熟悉的香味传来,祁寒眼神一怔,忽有一刹的恍惚,贴住他额头的手,抖了一下。 翟逆侧身躺了下去,望向祁寒失神怔忡的眼睛,淡淡道:“我想吃后山的鸡枞了。昨夜东边有雨,你去寻了白蚁窝,采些回来煮汤,记得少放盐花,提提味就好了。” 祁寒这才回神,手微微一顿,“嗯”了一声,从他额头上拿下,并没有发烧。 气氛似有些古怪,祁寒下意识想寻些话来说:“记得我第一次在雪庐里吃的,就是这鸡枞汤吧?那时候,璞儿还在呢。” 翟逆不答,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他。 祁寒眉峰微蹙,竟突然有种想落荒而逃的冲动。 口中却十分镇定地笑起来,“阿云的伤势刚见起色,快要大好了,你却又病了。看来这几天,咱们这儿病符星高照,诸事不利。”说着,他将棉被往上一提,盖在翟逆身上。 翟逆看着他,忽道:“我病倒却是无妨。外头的事情已近尾声了,有我无我,都已差不多。连日劳累,我虽病了,却可以歇上一歇……”他语声微顿,眸光一无波动,双手却在被中暗自握紧,“寒弟,我近日就要离开雪庐了。你,会与我一道走吗?” 答案显而易见。 他明明早已算到,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。 他明明知道,祁寒口中的阿云——那个和祁寒居于后山的人,就是他之前在梦中呼唤的人,也是日前闯关,英武无双的那个将军。 他什么都知道,甚至连祁寒这具身体的真实身份都已知道,但他仍然怀揣了一丝渺小的冀望。 祁寒听了他这话,竟莫名觉得有些难过。 却还是抬头,认真地答他:“我会与他一起。逆兄,这世间难聚易散,多是歧路。与你分开,我有万分不舍。雪庐这段时光,也许是我此生最难忘最珍惜的光景,你……且安心养病罢,莫要胡思乱想了。” 心头的悸动仍在,但因为赵云的到来,仿佛破开了迷雾,明白了许多。 翟逆笑着颔首:“如此,也好。但愿将来,还能重聚吧。”眸光一沉,心头一片冰冷,恍若那片冰封的骆马湖水,寂静无波,却是冻彻的温度。 重聚之日,已不会太远了。 但已散的人心,又该如何重聚? …… 祁寒当真从山间采了鸡枞,煮汤给翟逆喝。但二人却相对无话,再也不复从前那种嬉笑博谈,欢快无忧的模样。 祁寒有些失神落魄,回到了后山的小木屋。轻锁着眉头,恹恹不振的坐回榻边。 开门的声音一响,赵云就一个激灵,飞快翻身坐起,眼睛亮亮地看着他。 “阿寒,”他的怀抱火热,一把将祁寒搂进身前,手就开始有些不老实了。热热的面颊挨蹭着祁寒微凉的侧脸,轻轻吻触,低沉的嗓音里,尽是宠溺的意味,“又去莳花弄草了?” 赵云的烧已退得差不多了,伤势对他而言只是小事,若非这山林中机关陷阱遍布,祁寒又勒令他卧床休息,不许他出门,他早就下地满山跑了。此刻嗅到祁寒身上有淡淡的菜香味,想到他或许见了那个翟逆,赵云登时就有些气不顺,胸口泛酸。 祁寒低低“嗯”了一声,缓缓道:“逆兄病了,我给他煮了汤,又喂他吃了药……唔……” 话音戛然而止,柔软的唇瓣已被封缄住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