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曾仲才一听这话就笑了,没有安排在饭店里,而是安排在家里,这是以示一家人的意思,没有多做不必要的客套。 庆庆也上前喊了一声:“外公好!小姨好!” 曾仲才摸了摸她的头,和沈玉兰道:“和爱立小时候真像,我走的那一年,爱立是不是也就这么高?” 沈玉兰笑道:“是,仲才,先回家再说。” 樊铎匀租了两辆电动三轮车,比坐公交要快很多。曾乔仪看到三轮车的时候,脸上微微有些诧异,试探着问爱立道:“姐姐,我爸爸说,京市是华国的首都。” 爱立知道她的未尽之言,笑道:“我们才刚刚开始搞改革开放,出租车也正在试点,羊城那边有,京市这边就电动三轮车稍微多点。” 曾乔仪看到的是,华国对比欧洲的落后,而曾仲才却看到了祖国这些年的发展,笑道:“比我走的时候,好很多了,那时候还是人力车呢!” 曾乔仪面色微红道:“我在德国和姐姐见面的时候,她对于欧洲的车水马龙、各式各样的餐馆、店铺,似乎都习以为常的样子,我以为京市也是这个样子的。”她没说的是,她们在机场的咖啡店喝咖啡的时候,姐姐从点单到品尝咖啡,可不像是从来没喝过的样子。 爱立笑道:“我们这边有句俗语,‘没吃过猪肉,还没看过猪跑吗?’” 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,曾仲才摇摇头,朝沈玉兰道:“她可比小时候能说多了。” 沈玉兰笑道:“也就结婚后,忽然嘴皮子就利索了起来,我看啊,是平时和铎匀拌嘴拌利索的。” 樊铎匀摸摸鼻子,并没有否认,只有庆庆小声嘀咕了一句:“咦,我怎么没听过爸爸和妈妈吵架呢?” 大家又哄笑了起来。 一行人上了电动三轮车,都没注意到在机场的一角,一直有两双眼睛在默默地看着她们。 等人真走了,谢微兰才问道:“姑姑,你也认识?” 卢晓云点头道:“认识的,中间的那个男的,我大概一辈子都会记得,是他一枪把你爸给崩了,当年我去给你爸收的尸。” 谢微兰微微笑道:“那真是巧了,我这个谢字,就来自刚才那女同志的生父家,她家认我当了很多年的女儿。” 卢晓云有些诧异地看了眼侄女,问道:“你不恨吗?” 谢微兰如实地摇头,“没什么感觉。”具体说起来,直接造成她幼年命运多舛的,又不是曾仲才,而是她的生母。 很可笑,当年她父亲被一枪崩了,她生母以为是把她们母女抛弃了,为了报复,然后把她扔了。 两鬓已经有些白霜的卢晓云见侄女的表情不似作假,好半晌才叹道:“也罢,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,具体说起来,你爸也有责任,如果不是他以势欺人,未必会落得那个结果。”看了一眼手表,和侄女道:“走吧,飞机快起飞了。” 谢微兰朝机场外面,又看了一眼,才点头道:“好,走吧!” ** 等妈妈陪着干爸和乔仪去汉城以后,樊铎匀问起爱立西德纺织访问团后续的事宜,爱立立即提起精神道:“我们已经和dk公司签了合作协议,dk那边将会向我们提供所需要的零件和一点技术支持。梅院长预备上报轻工业部以后,就开始进行第三代梳棉机的研制。” 樊铎匀笑道:“爱立,属于你的时代,终于来了。” “是!”说出这个字的时候,爱立觉得胸腔里有什么在轻轻震荡一样。 时间很快滑向了1980年,由纺织部研究院、申城纺织研究院、申城12棉、华国纺织大学等单位负责的,fa系列的梳棉机研制项目正式开启。 历时两年,吸取了国际先进生产技术的fa201型高产梳棉机,终于研发了出来。 试制出来的那天,大家一起去机械厂参观,随着遮盖在上面的幕布缓缓掀下,爱立都不由屏住了呼吸。 李婧文在旁边抓着她的胳膊,眼里隐隐有泪意,对于很多人来说,这可能只是一台新式的梳棉机,而对她们来说,从对梳棉机的分梳工艺进行改制,到真的参与进新一代的高速梳棉机的整体研制,中间整整隔了14年。 人生有多少个14年?这一路有人加入,也有很多人退出,比如许满莉大姐、周毅、王成君、刘滨,今天还能站在这里,见证第三代高速梳棉机诞生的人,在激动、欣喜之外,难免都有几分怅惘。 徐春风上前,摸着光滑、崭新的机器,喃喃道:“真好,比我想的还要好。” 黎东生拍了拍手道:“我们真的创作了梳棉机新的历史,接下来我们还要做更为周密、详细的试验,希望大家再接再厉,继续攻克新的难关。” 黎东生说完,又朝爱立道:“沈所长,你也说两句。” 爱立微微笑道:“我都觉得像做梦一样,第三代高速梳棉机就在我们手里制造出来了,同时我感觉,试制出来只是第一步,我们还要全力以赴,确保这台机器真的向国际先进水平靠拢。” 黎东生笑道:“大家确实马虎不得,过两年,在法国还有一个国际纺织展览会,如果不出意外,fa201型高产梳棉机将会被送展,在国际上接受检验。” 1986年9月,通过部级鉴定,fa201型高产梳棉机作为第三代国产高速梳棉机,参加法国的国际纺织展览会,预示着华国的高速梳棉机,进入全面向国际先进水平靠拢的阶段。:,m.w.,. 第(3/3)页